7.人类的对抗与隐忧 (第4/9页)

最後，开发商风险最低，银行利息稳收，市府则可以标榜政绩。唯一赔上的是像我们这样被赶出原居地、连谈判机会都没有的住民。」子悦忿忿不平地说。

    苏沄听得出神，整个人彷佛被定格在那一刻。子悦的解说像一盆冷水浇进她的脑中，将先前聚会堆积的希望与努力瞬间泼碎。她怔怔地看着资料上的数字，心头沉了下来，不是惊讶，也不是恐惧，而是一种从内而外渗出的无力感，缓慢地却扎实地漫延开来。那种感觉，就像从梦里猛然醒来，发现原来我们不过是被摆在这场骗局里的一枚棋子。无声的挫败、说不出口的困惑，全都堆挤在x口，压迫得令她几乎透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立夏刚过，台北的暑气就像一盆guntang的热水一样，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。清晨的空气已带着闷热，路张犁都更案自救会的居民们，顶着大太yAn一大早便集结在市政府大厅入口前。人数不多，不过二十来人，但这群婆妈一旦聚在一起，一点也不输给年轻人，声音与气势立刻引来路人侧目。

    大门口的警察很快注意到他们，脸上显出鄙视的神情。就在这时，其中一名眼尖的警察瞥见人群後方的记者与摄影机，原本板着脸的神情，立刻换上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，连说话的语气都立刻柔和了几分，彷佛是变sE龙一般，真是训练有素。

    「唉呀，你们不能在这里集结抗议！赶快离开啦！」一名警察快步走向人群，对站在最前头的苏沄高声吆喝，语气中带着些许强制X意味。

    苏沄迎上前去，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无奈：「我们只是要递交陈情书，你看这一群婆婆mama，难不成还真有本事冲撞市政府吗？」

    「冲撞？我们身T和膝盖都还没暖身开来，就先被太yAn晒昏了。」身後几位婆妈立刻附和，还有人小声笑着说。